把大BOSS们睡服_06 有它便不同(春风得意少爷赴约,廊下落花一片惨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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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有它便不同(春风得意少爷赴约,廊下落花一片惨白) (第1/1页)

    方生员虽然现在跟九初一样都从事性服务业,但两人本来是见不着面的。因为九初是顶尖勾栏里颇受人喜欢的小妓女,而方生员的档次差了很多,挨不着九初。就像官窑的花瓶跟大排档的碗,虽然都是瓷器,也在一个城市里,但等闲碰不着面。

    直到有一天,有个机会,让方生员见到了九初。

    原来是本地新知府到任,当地富绅作东款待,多设伎乐。那自然是得身价高的、技艺好的,才到场献艺。

    方生员不在此列。

    九初虽然又漂亮又伶俐,但从来没费那个精神学过什麽乐器,也根本没打算学。没什麽技艺可献。这种官宴,也不好叫她在场笑语如珠纵体入怀拿小小的莲足使坏去踩人卵蛋子的,她便闲下来了。

    说闲,也不得闲。因那些不赴官宴的男人,也还要取乐,只能叫同样不赴官宴的服务者,就叫到了九初。

    方生员也有人下单。

    九初与方生员服务的本来两拨完全不同的客人。而这城水光山色最好的无非两处,一个在南边一条大江畔,一个是北边一个小湖旁。那江景大气,官宴就设在了那儿。剩下的客人,有的作jianian犯科不便见官,有的自揣清高不愿阿附,就有意避开官宴,去了小湖旁。

    车马来往,踏莎更衣,方生员跟九初打了个照面。

    方生员当即就跪下了。

    别人以为这低级妓女发了失心疯,想让高级妓女把她带进高级妓院去做生意。又或者她是得罪了高级妓女,跪下请罪的?

    其实他是在向九初祷告。

    虽然不清楚就里,方生员也知道他这次换进妻子的身体里,是带九初回家乱来之後的事。他隐隐感觉到跟九初有关。

    他曾经在心里痛恨痛骂,现在忽然路遇九初,他连恨都不敢恨了,跪地,全心全意都只是求饶。

    九初轻轻的“嗳哟”一声,袖口玉笋般的指尖擎起小罗扇,将脸一遮,吃吃的笑着,避过一边,提着罗裙轻轻跳到别人後头,不理他了。

    自有人把方生员拉走。他太失仪了。回去被管理员好好修理了一顿。

    那天凌晨,方生员带着一身的伤,躺在床上,忽见有人来访,也不知是梦是醒。

    同一座城市,新知府在宴会上稍喝了几杯,有点上头,家人服侍着饮了几口安酒汤,方才舒妥些,也自朦胧睡去,仿佛有客来访,投进名刺来。新知府不耐烦,喝令斥去。家人却道:本是不敢送进来的,因是老爷旧识,天各一方,阔别久了,老爷想找都没找见,如今忽然来了,

    新知府就想起来,果然是有这麽个人的,是他思想良久,如今骤然来临,令他喜欢极了,迭声叫请。

    可那人没有来,只是递了一张信笺。

    笺上无字,材质似丝如帛,纸边发毛,并不规整,颜色淡淡的,仿佛是扯下了一片月光。

    当新知府凝视的时候,上头就渐渐的显出颜色来,发红发黑,像是陈年的旧痂。新知府正骇了一跳时,却见那是一枝海棠花。

    为何是海棠?

    他定定神:

    不,不是海棠。是棠棣。

    这就对了。这就说得通了。这样他就想起来了。

    这哪里是人家的名刺,分明是他寄给别人的约。

    既是他自己定的约,他当然应该赴。

    心跳得卟嗵通的,脚步轻快了,身上是轻俏的春衫,足底是sao包的薄靴。他年轻了,不再是新知府了,而是学堂刚入泮的齐少爷。耳边听不见家人的呼喊了。春风得意,少爷要赴约去。

    风吹得暖暖的,烘得心底急虎虎的。他大步走到那处窗下。

    里头灯火通明,映着廊下落花一片惨白。桌前衣冠卓峨,俨然已有客人,且已其乐融融。

    齐少爷举目一望,似乎都不认识,正在踌躇,里头早张见了他,纷纷起身举手,一递声的招呼他入局。

    齐少爷就觉得这些人也都是认识的,腾云驾雾,身已在座中。左揖右让,见宾客都体面,唯他想的人不在,便问主人何处。

    宾客都哄笑起来,叫他正是趁人不在时,先偷些清欢罢!“莫非你真急着见他麽?不怕麽?”他们反问他。

    齐少爷忽然记起来了,他心里头极想的那个人,其实是极怕见的。

    就像小民们怕他齐知府一样。

    是的,他又想起了自己知府的身份。

    这麽一想起来,纱帽官袍又穿回他身上了。他看看左右,都是标致风流人物,不晓得谁家请的,济济一堂,轮番敬他,惹得他酒意又翻上来了,离席直入後堂,见一人半是青衫、半是红裙,曲起一腿倚在榻边,手持书卷,似看似抛,身影颇为妩媚。

    齐知府认得这是此间主人,上前便扯住了,看着人正要说话,又怔住:

    这人转过脸来,却面若寒霜,与想像中完全不同。

    齐知府一怔之间,心底恶念满满涌起,怒道:“你这下等人,如何敢在主人房!”

    这人又惊又慌:“我与你同是衣冠中人,何以……”

    齐知府骂道:“放屁!你看你穿的是什麽?还说衣冠!”

    不知道是因为提及穿着,还是因为骂了放屁,要佐证似的,边说边还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不知是春日衣裳薄,还是此人太轻佻,拍下去跟没有丝帛相隔似的,嫩豆腐似的屁股rou荡一荡,齐知府的心也跟着荡一荡。

    这人俊脸飞红,似因含羞、又似被辱,推拒道:“你我原是同窗!情同手足,何以这样待我?”

    齐知府骇然:“你我是一路来的麽?”

    “怎麽不是?席上还一同行酒令来。”这人道。

    齐知府恍惚记得刚刚果然与人临席把盏行令,说要一个困困难难,一个容容易易。在那席上,齐知府不知怎麽脑子里就糊涂了,字眼总按不准,正低头细想,旁人抚掌笑道:“这有甚说不出口的!你不是毁去容容易易,想来困困难难?”

    齐知府心里触动,正没理会处,这人道:“大老爷忘了我,容容易易;我想见大老爷,困困难难。”

    齐知府听那一个“见”字,仿佛是“jianian”字,触动春情,饿虎扑rou的把人压倒,这样那样起来,竟然畅美非常,到了极处,把个性命都要射出去了似的,啊呀一声,遍体汗湿,睁眼一看,红日已半窗,梦遗湿了被褥,却是毛头小子以来从未有过的。忆及毛头小子时节,忽就触动心病,连忙按例打断了想头,仍然过他大老爷的日子。

    正好外头有案子递进来:一个生员杀了个低级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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