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卷与白华──第三章(下) (第3/5页)

「需要你」没包含这深厚的悲凄家世，是幼儿纯净的私yu。可是……

    1

    ……咚。内心的深处，又有其它声音响起。我缓缓眯细双眼，那份不协调的错位，让我胃胀得更厉害。

    我，对人类绝望了吗？我现在又在做什麽？

    我担心，人类？

    还为此激动起来……我的心，我的想法，纠结一团……。

    「笨nV人！」

    我甩头不予苟同。我不是在骂白华，是在骂优柔寡断的自己。

    白华支起上身勉强站起，触碰自己的左肩。

    「好痛！」

    她咬紧牙根。

    「幸好有哥哥特制的皮大衣，不然我的手早就断了。回去金维那，又要跟他拿很臭的药膏贴上。真倒楣。」

    1

    白华捧起我放在左肩。大概是这个位置。

    「很痛，不准m0。」

    我给她一记猫拳。

    「自傲的家伙……」

    「是、是。」

    又是随口答。唉，这家伙，我真羡慕你的单纯。

    细砂缓缓飘动，时间流去，一点一滴掉落地面，解开迷雾视界，逐渐清晰。

    「哇喔，答案揭晓！白发除异师似乎幸存下来，不过身T摇摇摆摆，刚才一连串让人摒息凝睇的攻防较劲，是百合公主占上风。」

    万名观众方才聚JiNg会神的观赏，专心的忘记加油，现在非常捧场的大喊「百合、百合。」中气十足地欢声喝采。摆出身T动作，起立蹲下，万人同步，不间断、有默契地做出「人浪」。「白发小妹，快快回去要N喝吧。」我们上头的前排粉丝，蓝衬衫的中年男，叫嚣声有够吵。

    「让我等好久，大姊姊。这是你的木条，还真长，大概有两米吧，还你。」

    1

    百合扔过来，我伸长尾巴接下。她身旁壮硕的针刺蝟已经不是刺球，hh圆肚，滚滚摇晃。

    「为什麽不给我最後一击。」

    白华不甘地提问。

    「要是太快结束不是太无聊。先说好，在我气消以前，我会一直一直这样玩你们。可是，我最讨厌见血了，怕多玩几次你们会坏掉。趁我没回心转意，来，投降吧。」

    百合傲气放话，油伞转一圈撑开搭肩，游刃有余。

    「我拒绝。」

    一句Ga0定，白华想都不想。

    观众嘘声连发，纸团、海报、饮料、各式垃圾从天而降，全往少nV身上扔，「人家好心劝你，那什麽态度。」「滚回去吃大便。」「适时说放弃，也是勇气，小meimei。」拖油瓶的话语夹在其中。橡皮筋S来，击中白华的脸，右颊红肿发烫。我看不下去了。

    「轰隆！」

    地面震响，刺蝟背针像门帘动摇。牠收到命令，打击地面，爆开凹坑。

    1

    「吵Si了！」

    百合小妹不爽大吼，细细的尖声刺痛全场，强势贯穿吵杂，夺得一阵平静。她收伞指向我们。

    「除异师大姊姊，我不懂你在想什麽，那就接招吧。」

    「房」，是一个藏於夹缝的密闭空间，是召唤师凭意志创造的特殊场所。范围、形状、数量依召唤师的能力决定，强大力量的人建造的「房」，就更为巨大。因此，有人称这群特异的人为空间支配者。

    召唤师通常将「房」作异兽的牢笼，需要时，在空气中投放一个微小的「立T黑点」，让它扭曲、旋转，如钥匙开锁，拉扯空间制作出连通「房」的黑暗洞窟，使里头的异兽随时随地、准确的投入战场的前线。

    形成自由进出「房」的黑洞，是召唤师的拿手绝活，但黑洞开启的速度，除非经过一番苦修，否则瞬间的开关收放，是不可能的事。修练有特定的筛选，必须对这方面有天赋，屈指可数的少数人，才能达到完美的「瞬」。其余，贴近者为「疾」，半调子或初学者是「快」。只有特别安排，经过研究、严厉的修行，能得到「瞬」。所以，掌握技能的多为受过英才教育的召唤师贵族，或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接近瞬，但不完美，是疾。黑洞形成有瑕疵，我的眼睛跟得上。」

    我紧抓黑sE长大衣。

    「需要不断跑、不停移动，还要多变化。对方无法掌握动向，也就无法轻易命中我们。」

    「麻烦Si了。」

    1

    白华抱怨得乾脆，杂乱无章的奔跑、跳跃、回转、翻滚，一刻也没停，借此寻找突破的缺口。一定有的，渺小得几乎看不见，但一定有。高速凌乱的移动，风阻拍打长大衣，霹雳啪啦轻快响。

    「你们似乎企图扰乱我的瞄准，没用的、没用的。」

    百合的油伞往右拉高──闪熠的光点在我的眼前汇聚，凝结深sE的黑球，是钥匙。它的扭转，开启未知的领域──

    「右边闪开。」

    白华半身旋转、蹬地前扑，面向地面滑行，刮起nongnong碎削弥漫视野。碰咚！疾驰的刺球凭空出现在我们身後，钝重落地、撼动地层，引起剧烈摇晃。现场的观众想必也感受到了，神sE惊慌得反抓椅背，或互相拥抱寻求安稳。

    扑空的针球一个弹跳，又进入另个开启的黑洞，消去踪迹，躲入召唤师的私人领域，等待下次的发进。

    「好有趣，简直像地鼠，Ga0不清会从哪里钻出来。」

    我担心白华的心境变化，生怕她无知的冲过头。白发在聚光灯的照S下，银光闪闪如游动的鲤鱼，虽沾上泥h土屑，但不影响它诱人双眼的美丽。横跨纵跳，白袜与黑鞋光影交错，掀闪斑斓云霞，吞夺坑坎不平的地表。

    「大姊姊，你很乐在其中喔，那提高节奏吧。」

    百合刻意拉高声音，不像开玩笑。她舞动油伞，像大型乐团的指挥家，向左移右，举高劈下。简单的动作，周遭的气氛已完全改变，空气突然变得有份量，沉重许多。

    1

    「去年冠军战的决胜招，没想到在热身赛能看见，这是何等幸运。」

    主播的麦克风黏满口水，燕尾服的双尾跟着PGU摇摆，现场上万名粉丝将热力升到最高点，快要翻了整座T育馆。

    「不对，停下来。」

    周遭有了异样，我胡须抖动。

    「怎麽了？」

    白华也察觉到，左顾右盼。不太对，和服小妹的成对马尾，本如波浪滚动，现在却沉静停止。她将油伞摆在x口，两手握实，头指天、柄朝地，双眼轻合，JiNg神凝聚。

    「小心。」

    我伸长脖子，专心观察对方星圆。

    「我知道。」

    举起长木条，跨弓箭步，白华神情严肃。

    1

    柔顺的微风，滑入这片沙石碎削占领的竞技场。这座场地的样貌，b十分钟前狼狈，损坏的伤痕累累。雾蒙蒙的尘埃，遮蔽自己伤痛的外表，浓密而久不散。虽然只是暂时的逃避现实，但那仍是永远、永远的留在我脑中的记忆里，一同随无形的细丝，摇向那无垠的思念湖。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