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这是它们的使命，它们以此为荣 (第2/5页)

语塞，脑中浮现的「绌人」两字却说不出口。「我是......喀露。」

    对方哼了哼，彷佛说明了自己已经清楚一切，不想再浪费力气听一台机器辩解。他朝向左右大喊。「停机笔呢？这里没人有吗？」

    「我有。」

    「啊？原来是奇哥啊？快啊！快拿来！」

    「闭嘴，迪安，在你赊的帐还没还清之前都不准跟我说话。」从人群中挤身而来的，是个样貌英俊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西装，x前的口袋夹着一支金sE的笔。他看起来才是应该被抢劫的人。「这位喀露小姐是我的客人，她来自上环区，介绍人是东升降梯的城卫布鲁德，有人还有疑问的吗？」

    「她是皮偶。」

    「有人还有疑问的吗？」

    「她是皮偶。」

    「迪安，我叫你闭嘴。」

    「她是皮偶！她绝对是！你看，我已经重复了三次，但锈风没有找上我，这不就证明了我没有说谎？」

    「噢！迪安你够了！」在迪安身後，明显是同一夥的少年看不下去，笑着说道。「奇哥，不然你就拿停机笔对她照一下吧？证明给幻城看迪安是错的，让他被卷个几下也好。」

    周围开始起哄。奇哥眼看抵挡不住这些声音，只好无奈地对喀露摇摇头。「失礼了，喀露，我们就意思意思做个样子吧？」说完，他便cH0U出x前的金笔。

    但喀露却突然向後一退，将纤细的双肩又再缩得更小。「我是......如果我是皮偶，那就该被拆解吗？你们说得好像不是正准备要伤害一个人，说得好像每个人都拥有我一样。」浮游Pa0点燃了起来，即便因为能量的缺少而使光芒显得微弱，不过这只落入狼群里的兔子仍然属於食物链的最顶端。

    「原、原来那些球是武器啊！奇哥！快关掉她！她要杀了我们大家！」

    「怎麽可能？她是当初那些叛乱的皮偶吗？快跑！快跑！皮偶杀人是不会引来锈风的！」

    「奇哥！你还在做什麽？她要攻击你了！」

    这时，一个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恰好落在金发年轻人刚才逃离的位置上。什麽东西碎掉的声音，那些还没有完全发狂的人们回头一看，是一只清洗大楼用的皮偶，样貌无奇的男X面孔、清楚注记厂商名称的工作服、外露的人工关节、熄灯的双眼、手上握着的刷子。

    「我早就按下去了。」奇哥叹了口气。「你们都欠喀露一个道歉。」

    整条街道陷入一阵沉默。流浪汉率先啧了一声，随後便回到自己的巷子里。接着，所有人恢复了先前的动作，摊贩继续忙碌，行人继续前进，不过都是以喀露为中心远离开来。至於金发年轻人一夥，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喀露丧气地垂下了双肩，浮游Pa0的光芒消散，回到她的背後待命。她总觉得如果自己有眼泪，那麽现在一定哭得很难看。

    「我替五区所有的人向你道歉。」奇哥在她面前单膝下跪，并一手抚上她的脸颊，那触感令他诧异。「这也难怪，像您如此高度进化的绌人，在这里可是难以理解的存在。布鲁德事先都跟我交代好了，请您务必要来我这里一趟，让我以最尊贵的服务向您赔罪。」

    「......你是皮偶馆的老板？」

    「是的，就是我。」

    「披着人皮的人偶，这是皮偶名称的由来。」

    奇哥在领着喀露前行的同时一边解释道。

    「皮偶大约在十二年前问世，由一间风眼廷主力扶植的企业负责研发，在拥有如此雄厚的资源下，光是初版的试验T就几乎足以投入市场量贩。一开始的外观是个明显的产品－－金属外壳、外露关节、僵y的五官和预料之中的智能。但在第二代上市之前，企业开了一个玩笑，让大量的产品偷偷渗入人群生活之中，几天过後才开始有人讨论，几个星期後才终於被揭穿。当然地，那是因为它们已经拥有与真人无异的外表与平均之上的智慧能力。

    「在那时候，控制皮偶是相当简单的一件事，它们内建远端遥控装置，并且拥有对於人类完全忠诚、诚实且Si板的应对设定，无论从狭义广义上来看，无疑是属於在物品这一层面上的定义。

    「但问题就出在第三版开始贩售以後。客户们发现他们被自己的皮偶给骗了－－谎言、愚弄、蒙蔽......等等的状况出现，皮偶变得不可信赖。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有一批皮偶改造了自己的中枢，脱离了企业的掌控。

    「风眼廷立刻停止这项产品的所有开发，并将所有已售出的仿生人进行强制回收。但那些逃脱的第三代却开始组织起来，挟持人质、恐怖攻击。不过那场闹剧事实上并没有持续太久，该说悲哀吗？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被镇压完成。当时它们曾窃走大量未启用的同类作为援军，但那一些无论是身分塑造或记忆编制都没有经过完善的设定，自我认知上的残缺与错乱间接导致了反叛的失败。它们一直处於混乱之中，无法辨认当下的情况，在冲突发生时顾着整理环境、找人聊天、甚至要求X行为。

    「最後，最初发起叛变的那一批皮偶逃进了城底区，也就直接引发了那场日蚀之战。到这里你应该就有印象了，毕竟不过才七、八前年的事。

    「到了现在，你能在幻城里看到的任何一只皮偶都是属於第四代，它们承袭了第二代的智慧，并在第一代容易辨认的外观基础下进行功能特化，而且在严格的规范下，无论由哪个企业所制造，都不可能出现攻击的行为，要是失控了，更可以透过停机笔进行远端、大范围的强制关机，我想这东西在你们上环区应该很常出现，但通常都是由保全人员配戴，所以你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一路上，喀露很专心地听着，但已经无暇透过双眼去认识这个世界，事实上，她开始对人形外貌的一切感到害怕。绌人、皮偶，都给她带来了不同方面的距离感。一个就像失控的野火、一个就像的潭水。然後她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才明白Si水是没有选择权力的，只能够躺在那，被风擅自玩弄，直到乾涸的一天来到。

    他们终於抵达皮偶馆，那是一栋十层高的大楼，外墙是鲜YAn的红sE，每一扇窗内都盖上了红sE的布帘、每一扇窗旁都吊着一台空调室外机。大门口外挂着大红sE的门帘，没有招牌，门旁站了两个不好惹的壮汉。

    「这里就是皮偶馆？」喀露的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听起来可能会被误会成是赞叹。

    「我的，是全中环区最高级的皮偶馆，除了廉价以外，能够满足所有客人的需求。没有在我们这找不到的机型，而且我有自己的合法改装部，所有的客制化订单都能够在三十分钟内Ga0定。」奇哥骄傲地张扬双手。「来吧，喀露。一切都已经备妥了，让我带您到专属的房间。」

    拉开门帘，里头是狭长的走廊，充满红sE的霓虹灯条。走廊到底有个柜台，柜台後方有座巨大的橱窗，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商品，某些工具和衣着。「我的客人，直接带她到九楼找ＢＤ１５１６。」奇哥向接待用皮偶吩咐。「那麽喀露，等到招待结束以後，还麻烦请您让她通知我一声。」

    「ＢＤ１５１６已等不及要为您服务。」接待用皮偶从柜台後拿出一个托盘，接着朝喀露深深鞠躬下去。「请让我保管您的私人物品。」

    「......喀露？你的那些......球？」见场面一度停滞，奇哥只好开口出声。

    「我只想了解这里，不需要服务。」喀露看着依旧维持弯腰姿势的接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