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 (第2/3页)

什麽呢？我不断回想着。天空中有两颗星星，还有一点光，那是飞机飞过刚好经过而产生的光。

    “今晚不错喔，有三颗星星。我很久没看到星星了，或是月亮。”阿飘用歪了的O嘴型说着。

    “真的。”我说。

    其实是四颗，再加上陆地上的那一颗。

    ***

    下课后到图书馆把书还了，到家的时候，已是5点了。我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去S的课堂旁听，一边想着等等晚餐要吃什麽。我已经好久没去她课室旁听了。

    “不存在着内向的nV孩噢。”阿飘的话又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与S之间其实算无所不聊，但跟她聊天时候我总可以感觉得到有时候是：有一层雾气在阻挡着，有时候更像是一幢高入天际的建筑物档在身前般无法跨越的距离。我和她认识这段时间以来，我知道她NN过世的事情让她处在一片乌云当中，对此我除了每天陪伴她，跟她多聊天，有空就外出游玩。

    在这短短的时间相处以来，S渐渐成为了我身T里的一部分。一开始我是喜欢上她的外观和她从内散发到外的X格，但到如今我更觉得她很像我。她X格优点和缺陷里的一些部分，和我极其相似。与其说喜欢她，我更想透过她了解我自己，我想这多少占了一些自私的成分。我必须承认，她现今的存在就像是作为我自己本身而存在。S的眼泪、S的笑声、S善变的X格、ScH0U过的烟、S微微颤动长长的眼睫毛和流动的眼波里，我都可以找出自己的身影。这让我觉得惊奇。虽说物以类聚，但她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亲人的存在。

    我看着窗前的观音竹，它们结群地爲原本空白的客厅添加了一点绿意；向日葵则在它旁边长成了出苗，像哆啦A梦的竹蜻蜓的形状一样、乖巧地立在泥土之中，x1收着yAn光和水分；期待着盛夏。外边闷热的空气传进客厅而来，我打开电风扇，启用五号的速度。

    夏天快来了吧。气温已逐渐上升了。我如此想了以後，便到冰箱那里，拿了罐泡沫红茶，坐在客厅里喝。

    “每个nV孩都是Ai说话的动物，只是没对象可以说，所以她们变得沉默，这就是你们男生所谓的‘内向，温柔的nV孩’。”此时的脑海里浮现着S几天前和我站在电脑室前面，看着剪得整齐的绿sE草地，对我说着。

    “nV孩是个很奇特的动物。”我的意识又回到了阿飘那晚说的话，他话语一浮现在我脑中，我就看见了他厚厚的眉毛如同蜡笔小新的眉毛一样，大幅上扬在他额头上面。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动着的云朵。此时一GU暖流而聚集的热空气把我包围，耳朵里瞬间产生强烈的巨响。那是一种如穿着跑步鞋踩在平坦的草地的声音。那种声音穿透我的心灵，进击我的灵魂，使我瞬间无法控制自己。脑海里又浮现了S在电脑室前和我并肩站着。她走向电脑室的草地上，脚用力地踩在修建整齐的草地里，对我还说了什麽？忘了。

    於是走出家门。

    我从B区那里直走经过一条两旁种着樱花树的走道，左转后，走进空无一人的电脑室里，再次听到了如此的踩草地声音。草发出声音了，像在吹嘘着什麽。脑海里的这种声音，更像是一种永恒的绿，植物与植物之间的悄悄细语。为了驱赶脑海里的这片不安宁，我只好用文字抒发。我任意地随着意识的流动让指尖在键盘里跳舞，然而那GU声音却久久不肯散去，仍然不间断地冲击着大脑。我突然想起了希腊神话的一个故事，随即搜索了几个关键字“墨勒阿革洛斯蓝蝶”以後，脑中因专注于搜索工作，那GU声音也慢慢减弱而消失。

    并无此生物存在。

    於是停止了眼前的搜索工作，伸了个懒腰。眼神从电脑银幕上的专注转到了电脑室的附近环境以後，才发现阿飘不在，S也不在。电脑室里四下无人。除了空调和键盘发出闷响以外，就剩下我一人，用我自身看不到的眼神，迷茫地看着荧幕上唯一搜索到的野生蓝蝶。

    从梦里醒来以後，我走到外头吹风，想起了我在这学期经历了多久呢？还剩三个星期。我到底想要什麽呢。我能在这三个星期里完成什麽呢。

    什麽都没想成，我们总是一边在懊悔，一边想着下次要珍惜。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完全理解时间。”阿飘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

    “连Ai因斯坦在内？”我问。

    “Ai因斯坦也是，我相信他Si前的一刻也无法知道时间是如何走动的，”阿飘用手m0了m0自己油腻的鼻子，又说。

    “但他至少没亏待时间。至少他懂得如何‘利用’。”

    我走出B区那里去，点了一根烟，带上了耳机。

    耳边传来的是《AWiory》。时间的长度再次被考验，被衡量。三分十七秒的乐曲b一生还来得快，脑波上的电流慢慢延伸；意识像一个Sh了的火柴盒一样，音乐是火柴bAng——这一切需要重新被摩擦、被点燃。

    阿飘的话在我耳边不停波动。cH0U完以後，我走向学校里的花园。我一边走着，然後停下抬头看看天空，没有所谓的云，天空是一片深黑蓝。尔後，我从花园里左拐，经过一条石阶小径，尽头处是一个大墓园，於是那里坐着听音乐。

    脑中负荷不了的记忆，在此时的音乐跳起舞、文字形象响起来的时候，微微作响。

    脑中又回到S的笑容那里去、回到她的抑郁的眼神里去。我和S同居的这段日子以来，一次吵架都没有。我想这是因为她总是对我保持距离的关系。虽然她还是会做一些如情侣般暧昧的举动如搭我的手臂、躺在我的肩膀，但我知道她内心是抗拒与人接触的。虽然说剧烈的吵架没有发生在我们之间，但小摩擦和一些口角总会有。我们第一次发生口角后的那天，原因是什麽我忘了，我只知道S回到她NN的家里去，隔天早上才回来。她回来时候，我当时在看着《作为表象和意志的世界》，一边戴着没有音乐的耳机。